故事一:
很久以前的某天,我在商場裏又補購了一對converse。
沒辦法,因為原本紫色的那對又穿破了。
輝在旁邊等我。
他四處看,臉上帶着不知是不解還是不屑的表情。
「其實它只是一對白飯魚,為什麼會賣得那麼貴?」
他拿起一對白色converse說。
我有點羞愧的說:
「係咁架啦,有牌子嘛。」
之後我停止買converse--
轉買了arnold palmer。...
不過,每對都同樣是穿四個多月就破了。
故事二:
那天,跟STADT的朋友們去荔枝角遊玩,
由深水埗運動場坐的士到九華徑再探驗。
在的士上,我看見隔離的家豪,
腳上穿着一雙白飯魚,上面手畫了一些黑色假車線,
腳跟寫上"No Sweatshop"。
「噢,你自己畫的嗎?」我問。
「 是啊。$15一對。金錢牌」他說。
「很抵啊。」另一邊的Patrick也加入對話。「在哪兒買的?」
「在廟街。」他腳趾動動的說。清晰可見,因為白飯魚的質料很薄。
「我幫襯一個婆婆買的。」
哦,說來有點印象。「是不是近煲仔飯那邊?」我問。
「對對對,就是那邊。還有啡色、藍色可以選擇。」
「咁一定要去睇下囉!!」我和Patrick一起說。
故事三:
星期二,工作完畢到尖沙咀曬Diana的照片。
「反正有一個小時的遊盪時間,
不如去買對白飯魚,
做個實驗,看看Converse的耐用度與白飯魚是否一樣。」
我想。
這星期已試過幾次坐在麥當當裏看書了,
想轉轉口味。
先行去寶靈街的小販檔找找,
唔,沒有。
再到裕華國貨看。
「請問這裏有沒有白飯魚賣?」我問。
在鞋部的售貨員姨姨說:
「無賣好耐啦,你要去惠康或者街市找吧。」
哦。想起來,有一段時間確實在惠康見過白飯魚。
好像是初中時。
現在好像沒有再見到。
我讀小學的時候,人人也穿白飯魚。
家中還有塗白飯魚的鞋油。
現在大家都講「足部健康」(多得Dr Kong),
小孩都不穿白飯魚了嗎?
〔附加資料:官小規定穿白飯魚遭投訴〕
似乎真的要去廟街買。
走到油麻地。
(在油尖旺地帶遊盪,我從來不坐車。
由尖沙咀行去旺角都是等閒的事。)
走到煲仔飯附近,果然見到白飯魚檔。
有一位中年叔叔、一位伯伯和一位婆婆看檔。
「小姐,想要什麼?」中年叔叔說。
伯伯在附近執貨。
「我想看看白色的白飯魚。」
「你著幾多號?」
「39。」
「咁大?你著得落嗎?」伯伯轉過頭來看看我。
我不好意思的說。「我的腳也挺大的。」
然後抽起褲腳給他看看。
「唔唔。」他若有所思的繼續執貨。
中年叔叔拿出一張圓膠椅,示意我坐下,
再拿display的那雙白飯魚給我。
「剛好是39號。」他說。
很合穿,我立刻買一對。
「要新的嗎?」他問。
「好呀。」我使勁的點頭。
「那要等等,三分鐘。」他說。
說時,伯伯走進檔口對出的一幢唐樓,
然後突然從一樓的窗口走出來,
站在騎樓。
婆婆慢慢的走過去,
站在樓下。
伯伯一鬆手,
婆婆就在下面接住那雙新的白飯魚。
令我想起,媽媽以前常說的飛機欖。
不過,這次是飛機魚。
「哇~~~很利害啊。」我讚嘆了。
「佢地兩個老人家都成80幾啦。」中年叔叔說。
「都算係咁啦。仲可以日日開檔。」
婆婆拿着我的白飯魚,慢慢的行來。
我突然覺得有一點感動。
「一對白飯魚,來貨價要$14.5,最近貴左。」
中年叔叔說。
「我地賣$18,都係賺$3.5。」
我拿出$20,伯伯收錢,
找回兩元。
「你買來番學用呀?」
叔叔問。
「係呀。」我笑笑的答。
那刻,我不知道怎樣解釋我的實驗。
一個紅色膠袋裝着我的鞋子,
我高高興興的接過,
叔叔說:「多謝晒。」
我覺得過程重要過一切。
由想、搵到一手交錢、一手交貨,
都是一個快樂的過程。
遇上了好幾個人,
有一些片段的對話,
不知怎的,
每次想起,
或是跟別人講起,
心裏總是很高興。
帶着這個暖暖的心情,
開展一個人的白飯魚變妝旅程,
很輕鬆、很enjoy。
製作了兩天。
每天花兩小時。
什麼也不想,
專心的畫畫、上色。
聽着媽媽播的老歌。
很輕鬆。
晚上也好像睡得好一點。
$26.5的Fabric Paint,用來為圖案上色。
只是染料一乾,就不會褪色,「水洗都唔清」。
在鞋子的「裡」上剪兩個破洞,供鞋帶穿過。
搞掂。在鞋尾寫上「花開花落」作為簽名。
不下雨的天氣,就可以穿上街了。
(染料下雨也不會甩色,但下雨天穿白布鞋本身就是死路一條。)
很好玩。窮人大作戰。
下次行過,要買多一對黑色。
試試用家中的絲帶和鈕扣拼出一個新款來。
噢! 我也想參加啊!!!!
回覆刪除如何加入呢??